引入废品回收APP半年以来,试点小区垃圾整体减量40%,资源利用率由40%增长到95%,使用“爱分类”的居民垃圾投放准确率为95%,城市垃圾精细化管理支出节省30%
从回收员到车辆,建立完整的GPS定位系统,形成一条装满“电子眼”的垃圾分类“隐形高速公路”
从北京市海淀区魏公村的家到昌平区城北街道的工作地点,33岁的徐源鸿每天上班的行进方向正好跟大部分上班族相反。宽阔的马路一路畅通,徐源鸿意气风发:“我想打造一条全程看不见垃圾的‘隐形垃圾分类高速公路’。”
徐源鸿(右)在分拣中心工作
徐源鸿曾经跟随父亲在北京市昌平区东小口镇的废品回收市场住过12年,那里一度承载了整个城市近1/4的垃圾集中回收量,活跃着数万废品回收人员。如今,随着北京城市功能的提升,许多充满安全隐患的废品回收市场被取缔,绝大多数从事废品回收的人也离开北京,或者换了行当,而徐源鸿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坚守,他想把新理念、新科技、新实践带入这个老行业。
绝大多数市民都有垃圾分类的意愿,采用源头干湿分类这个模式,可以让居民更为便捷地参与垃圾分类
徐源鸿的父亲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在北京做废品回收买卖,在东小口废品回收市场被取缔时,他已经在那里干了快20年了。
东小口废品回收市场是北京废品回收行业的集散地,附近的家家户户都干这一行,租一处简陋的平房,废品回收的生意就能做起来。虽然环境差、污染大,但因为生意好做,这里也聚集起了规模不小的人群。不少孩子跟着父母辗转奔波,在垃圾堆中生活、玩耍,一些孩子长大了也从事同样的工作。
徐源鸿尽管上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但是耳濡目染,对废品回收这个行业算是“门儿清”,也充满了感情。不过,徐源鸿直言,自己也曾一度讳谈家人从事的工作,“总觉得废品回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东小口废品回收市场被取缔后,绝大多数废品回收人员选择了离开北京。按说,徐源鸿是最应该选择离开的——自己是计算机专业出身,大可以从事一些更“高大上”的行当。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徐源鸿却主动接了父亲的班,只不过,他是以另一种方式“接班”——创立“爱分类”公司,为废品回收注入新理念。
“人人制造垃圾,人人讨厌垃圾,少有年轻人从事环卫事业,在这个领域创业的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徐源鸿说,自己创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父辈那里几十年的经验他想传承下来,二是他深度了解这个行业中存在的问题和症结,觉得自己能够将互联网科技和最新的管理经验带进这个过于“接地气”的行业,并能做出实在的贡献。
据统计,2017年的北京全市生活垃圾清运量为924.77万吨,垃圾日产量约2.5万吨。目前,北京全市26个生活垃圾处理设施的设计日处理能力约为2.4万吨,垃圾减量化、无害化、资源化形势迫在眉睫。
“居民参与仍然较少、混合垃圾较多、资源化利用率较低、大件垃圾处理难等等都是难题。”长期接触这个行业,让徐源鸿的观察很细致,在一番调研探索下,他选择先尝试推广干湿分类。“咱们的绝大多数市民都有垃圾分类的意愿,不过让居民尤其是年龄大的居民提着4个分好类的垃圾袋下楼并不现实。如今采用源头干湿分类这个模式,可以让居民更为便捷地参与垃圾分类。”
他的努力得到认可。2017年底,昌平区城北街道开始引入“爱分类”开展垃圾分类试点工作。如今,在他的努力下,近万户家庭已经被引导形成了将垃圾严格干湿分类的习惯。“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同时社会应当多方参与才能把工作做好。垃圾分类,不仅政府有责任,企业、社会组织、市民都有责任。”城北街道党工委书记王建说。
上门服务、物质奖励、二维码溯源,让垃圾分类变得简单
“你能做到垃圾分类吗?”采访时,徐源鸿冷不丁地问了记者一句。
“现在大家工作都太忙了,很难将注意力再分配到垃圾分类这种问题上。”看到记者面露难色,徐源鸿笑着说,“这也是垃圾分类难题的症结所在,‘爱分类’就是利用互联网技术,通过上门服务+物质激励的方式掐中这个‘死穴’,只需要在源头简单地干湿分开,周末预约个时间就可以享受到上门服务,每周攒的快递包装等各种垃圾能得到10块钱左右的环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