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随着科学的发展和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科学的角度认识自慰这种常见的人类行为。然而在美国,有一群人在社区和宗教的多重压迫下,因为自己的性欲被迫接受药物治疗。这些虔诚的宗教认知,会让你有种来到了百度“戒色吧”的感觉。
作者|Batya Ungar-Sargon
译者|湛湛 校对|张海冰 编辑|吴頔
约瑟夫瘦削纤弱,灰色的眼睛很柔和,说起话来十分流畅,虽然根据口音很难确定他是否在美国长大,但能看出他生长的地方有些偏远。他是贝尔茨哈西德派的犹太人,2009年之前一直住在纽约北部的宗教聚居地。他在旅行社当过职员,日复一日给人安排航班飞往世界各地,而这些人有着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自由。
和很多犹太人一样,约瑟夫(和本文中接受采访的几个人一样,要求不使用真名)也是在20岁就结婚了。他妻子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女人,婚后很快有了身孕。但夫妻二人对性生活都很不满意,渐渐地连欲望也没有了。约瑟夫说,他的妻子有时决定不去浸礼池。按照哈西德派要求,女子在来月经后要去浸礼池“净身”,以使丈夫能再次享受性生活。根据犹太律法,如果约瑟夫妻子不去清洗,他便不能碰她,更别说和她做爱。约瑟夫说,第四个孩子出生后,妻子干脆不再去浸礼池。
约瑟夫越发渴望亲密关系。独身主义两年后,他终于忍不住去了59号路的“细高跟”脱衣舞厅。脱衣舞女郎问约瑟夫是否要为他跳个舞,后者困惑不已,说并不知道怎么跳舞——还问她是否愿意教他?“其实她说的是在我大腿上跳艳舞,”在布鲁克林的公寓里,他边摇头边跟我讲,笑得十分尴尬。“我当时就是一脸懵。”
约瑟夫在纽约布鲁克林的家。
约瑟夫大约一个月去一次这家脱衣舞厅,有时也会碰上其他的哈西德派男人。他害怕被人认出来,每次进去之前都先询问守门人,是否有跟他类似的人在里头,若是有,他会选择去303号路的“蕾丝绅士”夜总会。
一天,约瑟夫通过邮件为一名哈西德派女士安排家庭旅行。女士收到机票以后,即兴评论了行程底部的机场代码,而大多数顾客从来不会注意这个细节。于是,微妙的调情开始了。约瑟夫深情地回顾起他们的第一次互动:“我当时的反应是,‘哇塞,一个哈西德女士竟然知道机场代码?’不赖嘛!她的回应是,‘我当然知道!’”我称呼这位女士为迪妮,她开了家商店。她开放的思想和耀眼的自信激起了约瑟夫的兴趣,她对世界的好奇心也映照了约瑟夫对自由的遐想。“我喜欢她身上的力量,”他回忆说,而迪妮也被约瑟夫的温柔气质所吸引。
邮件暗传情愫长达一周之后,他们在电影院见了面。约瑟夫一见到迪妮便被她深深吸引。“当时她的脸庞美极了,现在也是,”他告诉我。但迪妮身上的其他特质也震撼了他。“她身上存在着一种气质,”他回忆说,“她不会在人群中迷失自己,”这在他们的小村庄里算得上是一种独特的品质。因为像约瑟夫这样的人,连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都会挣扎一番,提出自己的需求和欲望更是费劲,所以迪妮身上的这种品质就更令他陶醉。他们一直保持来往,并坠入了爱河。
然而,对于各自已经婚娶的两名哈西德派教徒而言,并非是离了婚就能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他们所在的社区定会介入。约瑟夫的“案子”交由一名拉比和所谓的阿斯坎负责。阿斯坎是哈西德派社区里较有影响力的人物,其所扮演的角色有时是政客,有时是善良的撒马利亚人,有时是爱管闲事的人——这些角色统称为阿斯卡尼姆。约瑟夫所在社区安排给他的拉比和阿斯坎联手进行了干预。约瑟夫说,为了防止他离开家人组建新家庭,他们介入了自己生活的各个层面。约瑟夫的黑莓手机被拿走。阿斯坎也开始监控他的电脑,时刻监视着约瑟夫电脑屏幕的镜像。约瑟夫的姐夫也开始跟踪他的车,时时监视他去哪里,见什么人。
约瑟夫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向社区领导投降,要么冒着风险在众人面前丢脸,但后者更糟糕——因为有可能失去孩子和朋友。他屈服了,承诺不会再见迪妮。但这还不够。阿斯坎先是选了心理医生给约瑟夫进行谈话治疗,又找了精神病医师给他开药,开始用化学手段治疗性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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