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健。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3月5日中午, 原云南红塔集团有限公司和玉溪红塔烟草(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褚橙创始人褚时健,在玉溪市人民医院去世,享年91岁。
褚时健是云南玉溪人,1928年出生于云南的一个农民家庭。地下党时期,他是代号“黑猫”的学生兵、神枪手,仅以青年团员的身份就当上了连队指导员;“反右”时期,他由国家干部变为“右派”分子,下放大山改造,却无师自通地令亏损的农场、糖厂等扭亏为盈;摘帽之后,他成为玉溪卷烟厂的厂长,在他主政的17年里,卷烟产量从27.5万箱增长到225万箱,一度成为全国工业企业税利第一名,被视为民族工业的旗帜;而他本人,却在巅峰之时因为经济问题入狱,女儿更在狱中自杀身亡;但73岁时,带着一串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的诊断记录保外就医的他却又开启了一项新事业:种出了可能是中国最知名的橙子。
一代糖王,逆境敢闯
褚时健。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1963年,35岁的褚时健被任命为新平县曼蚌糖厂的副厂长。曼蚌糖厂当时有100名职工,效益奇差,县财政每年需要补贴20多万元,还经常发不出工资。
通过对生产过程的每个细节,进行精益求精的改进,工作第一年,他就将此前一直亏损的企业实现盈利8万,第二年盈利20万,第三年40万,此后企业每年效益越来越好。
褚时健在糖厂一干就是16年,把一个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小糖厂,干成了玉溪地区效益最好的企业。
备受争议的“中国烟草大王”
褚时健。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褚时健是中国最具争议性财经人物之一,红塔集团原董事长,“中国烟草大王”。
1979年,中国改革开放第二年,51岁的褚时健任濒临倒闭的玉溪卷烟厂厂长,凭借大胆进行技术改造,从国外引进一流设备,学习国外种烟技术,教授当地农民烟草种植知识,改革创新产烟体制与管理,使得云南香烟畅销中国,在全球知名度颇高。
褚时健在玉溪卷烟厂的实践,佐证选择改革开放是正确之路。他62岁被评为中国十大企业家,66岁被评为中国十大改革风云人物。
人们常说盛极而衰,褚时健“出事”的那年是1995年,当时云南烟草的发展延续着势不可挡的劲头,烟草经济的蓬勃发展备受瞩目,褚时健一度被视为最大“功臣”。而一封检举信将他送入监狱,他的人生也从此改变。
1999年1月9日,褚时健因贪污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从烟王到橙王
70多岁的褚时健再次创业
褚时健。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被判刑入狱那年,褚时健71岁。十多位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联名上书为他请愿,服刑两年后,刑期减为17年。到了2002年,由于严重的糖尿病,被判无期徒刑的褚时健,获准保外就医,等到出狱时,褚时健74岁。他的《监外执行审批表》上罗列的病情有:糖尿病、陈旧性心肌梗死、原发性高血压二级,每天需要打两针胰岛素,吃一捧各色药丸。
保外就医后,褚时健不顾高龄“再创业”。褚时健对改革开放“把脉”精准:特色农业、互联网是未来趋势,他与妻子下决心承包荒山开始种冰糖橙。
那时候王石去哀牢山看他,只看到一个穿着破烂圆领衫的老头正跟一个修水泵的讨价还价,你开80、我还60地扯皮——很难想象这个被乡亲们称作褚大爹的老头,20年前随随便便批个条子就是几十万的收入。
更难想象的是,他真的持续种了12年冰糖橙,果园从2000亩扩张到一万亩,年产量从1000吨发展到10000吨。褚时健将自己培育的冰糖橙名之“云冠”,摆明了要种出云南地区最好橙子的决心;然而市场却给了他的产品一个更响亮的名号:褚橙,仿佛每一颗果肉之鲜甜,皆源于内核里的励志传奇。
王石曾以一篇《哀牢山上冰糖橙》抒怀,很多企业家因此知道这位原红塔集团掌门人的近况,纷纷来探望,包括后来开始种猕猴桃的柳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