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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文化美文写作系列指导之七————中药飘香(2)

  在病榻上层能靠看书画画来消磨时光。于是从家中破旧的中草药图典里认识了许多美丽的名字:白芷,半夏,紫宛,青黛……爷爷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它们的功效作用。我常常想,她们前世一定是温婉绰约的美丽女子,然后化作这些草药给病人以最大的安抚。《红楼》里林妹妹让人惋怜的身影,也许只有药香的衬托才楚楚动人吧。夏喝香薷解暑,冬喝冰糖燕窝……氤氲里的潇湘馆才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还曾和爷爷去乡间采药,一路上的阳光明媚或是细雨霏霏,背着背篓的爷爷专注地捻着一颗草药,细细地嗅着。回来路上,竟看到一家小小的药铺。爷爷熟悉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原来,这样的草药香,己然成为一种独特的旋律,飘散在天涯海角,散落在城市乡间每一个角落,给病人带来最温柔的健康保证。

  爷爷又在熬药了,我不再逃避,“乖囡囡,快让药气熏一熏才好呢!”药香如蝶,满室翩飞,满室氤氲里,是爷爷慈祥的笑容,和我理解的沉思。  

  这样苦涩的药香,却成为我心中最香醇的余味与芬芳,伴随着爷爷的爱,细致,绵软,濡染浸透我的人生。这缠绕而挥之不去的药香,是我生命最美好的芬芳!

   药香中的哲思

  近日偶感风寒,觉西药伤脾伤胃,便前去问询老中医。粗糙的手娴熟地称量着各种草药,计算价钱却不过10元,觉察到我惊异怀疑的目光,须发皆白的老人眯着眼睛,拈须笑道:“可别小瞧这半夏便宜,虽说人参能医的它医不了,可它能医的,人参也无能为力。”   

  芬芳清雅的药香弥漫一室,心间倏然绽放顿悟的花朵。是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万事万物各有各的特性与优劣。只有各安其所,各尽其才,世界才丰富和谐。   

  浓郁的药香里渐渐浮现出一行行美丽的字句,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娟秀的身影浮现在心田。她的小说有着荡气回肠的灵动诗意,而她却不知水的分子式是什么,也不清楚卫星的速度是多少。她就是琼瑶,一个才华横溢却终究玉有微瑕的女子,正如那名贵的人参,纵然光芒四射,亦有力不从心处。尺有所短,规避了短处的琼瑶从困顿中走出,用文字描绘出了精彩的人生。   

  清雅的药香中渐渐传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一个勤劳朴实的女子瘦削的面容幻化在眼前。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在为学生服务的岗位上,而她的受教育程度却低得令人同情,没有等身的著作与耀眼的光环,然而没有人能以她那般的细心为学生送去朴素贴心的温暖。她就是袁苏妹,一位朴素平常却为人称颂的阿姨。正如这低廉的半夏,纵然普通无奇,亦能医人之疾。寸有所长,发挥了长处的袁苏妹笑容灿烂,用细心与奉献赢得了师生的一致赞扬。   

  芬芳的药香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身影,听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声音。贝多芬英雄乐章声震千古,却算不对3×3的乘法;陈景润数学天赋首屈一指,却写不出1000字的文章;屠呦呦做不出一顿简单的饭,却获得了拉斯医学奖;比尔·盖茨与人聊天不到10分钟便陷入冷场,却蝉联世界首富。“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正如人参与半夏,各有精彩。   沉思中,散发着浓郁药香的半夏被我一饮而尽,漫游的思绪渐渐收束,化做心间的一个问号。是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么我是人参还是半夏?该在哪里散发我的芬芳呢?

  十年药香

  一味松风寒的白部,

  一味调血性的僵蚕。

  一味和药性的甘草,

  一味理脉经的罂壳。

  一张似曾相识的药方,随着升腾的白汽而飘忽,经久不散的药香却令人那么温暖。

  我依稀记得十年之前,不知为何肺疾严重,整个房间充斥着冰冷不间断的咳嗽声。后来凭一纸凌乱的药方,寄住在外婆家的我开始调养,又记不起何时开始,房间里总是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药香,低语着缕缕的暖意。

  仲夏的阳光透过窗玻璃,在外婆挺拔如青松的背影上镀出一层金黄。干练的短发还似乌黑的玄墨一般,清新的药香从她手边散出,白雾充盈犹如仙境。她背对着门,发现不了我注视她的目光。她手中的蒲扇缓缓扇动如微风中的蕉叶,那崭新的灰褐色罐中,藏匿着天地间的精华。它们惬意地在外婆手下,变成一丝丝轻柔的白雾,一缕缕温暖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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