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影视化很难,之前马思纯也被吐槽了
《情深缘起》定档过程颇为周折。2017年开拍,当时剧名也叫《半生缘》;2018年初杀青;2019年5月,一度传出上星的消息,但播出前又临时撤档;之后就是今年11月20日更名为《情深缘起》,没什么宣传就突然在视频网站上线。虽然是在三大平台都有,但也是没啥推荐地裸播。许多网友也是因为吐槽声起,才知道,有一部剧来“拯救”之前豆瓣评分低至2.6分的翻拍剧《鹿鼎记》了。
尽管张爱玲小说拥有大批受众群,但其小说的影视化并不多,《半生缘》算是比较受到影视翻拍青睐的小说文本。近20年间,有1997年许鞍华执导,黎明、吴倩莲和梅艳芳主演的电影版;2003年,林心如、蒋勤勤和谭耀文主演的电视剧版。对比新版,许多观众慨叹,前作原来如此深入人心。
翻拍张爱玲作品不容易,原因在于其小说仔细描绘的那些男欢女爱的微妙,大背景下的人情世故,意象纷繁,善写心理活动,笔触细腻又无情,不具备影视化所需要的强情节和戏剧化。但最难操作的,还是张爱玲小说的气质和格调,很难通过影视化还原。如同一袭华美的长袍爬满了虱子,苍凉而不接地气。
之前传出开机消息,许鞍华要把张爱玲的《第一炉香》改编为电影,影片选角问题就成为网络热点话题,先是女主演马思纯被质疑读不懂张爱玲,后来网友又嘲讽男女主角身材“强壮”,片名被调侃为“第一炉钢”。
选角和配音被集中吐槽,扎马尾扮嫩的刘嘉玲尴尬了
《半生缘》算是其中比较情节化、现实主义的作品。但也是由于许鞍华导演拍摄的电影版《半生缘》中,黎明主演的沈世钧和吴倩莲主演的顾曼桢代入感很强。张爱玲的悲凉与世纪末的惆怅,成为《半生缘》的整体气质,许多观众通过这部电影,真实地接近了一次张爱玲。
但越是难,大导演们越是要挑战。后来还有,李安导演的《色·戒》,关锦鹏导演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侯孝贤的《海上花》,但张爱玲作品越是开启名导模式,与大众审美取得共鸣也越来越不容易。
林心如版本,当时林心如和蒋勤勤还处在颜值巅峰,当时没有遭遇选角质疑。《情深缘起》一开播就招骂,就在于,刘嘉玲和蒋欣虽然演技没问题,但一个是50+,一个是35+,出演二三十岁的旧上海女性,除了年龄上的不合适,更重要是气场不合。霸气的刘嘉玲出演在物欲横流的泥沼中翻滚求生的舞女顾曼璐,麻花辫造型、民国少女裙扮嫩被全网吐槽。走路带风的“大姐大”式的人物,真不像小说里那个容颜渐老的悲剧女性。
当然也有些“冤枉”,剧中这个造型是顾曼璐去见旧情人时的怀旧装备。在此之前,她凭借这身夺得花魁,没想到却被人恶作剧拿掉了假发套。
蒋欣饰演的顾曼桢,明显距离纤瘦的民国女生有点远。气质现代,身材魁梧,因此一现身就让观众大喊出戏。对比原著中谨小慎微的顾曼桢,该剧中,面对群情汹涌的码头工人,她却极具煽动性地劝说工人带头捐款。还有网友吐槽口音,大姐顾曼璐一张口就是港普;妹妹顾曼桢讲普通话;男主沈世钧是很努力讲清平翘舌的台湾口音,还有山东口音的祝鸿才。
努力符合现代观众审美,这已不是张爱玲
剧情方面,《情深缘起》基本沿用张爱玲经典小说《半生缘》中人物关系,讲述家道中落的姐妹顾曼璐和顾曼桢,姐姐为生计所迫成为百乐门舞厅的一名舞女,妹妹顾曼桢则在工厂结识了同事沈世钧。曼璐人老珠黄,最终选择嫁给了老谋深算的祝鸿才,原本以为可以洗尽铅华为人妇,不料,丈夫却还觊觎曼桢的清纯。曼璐终因病重含恨而终,曼桢也无奈之下选择嫁给祝鸿才并育有一子。多年以后,曼桢与世钧再相见,恍如隔世。
选角问题之外,编剧承担的“现代化”任务十分艰巨。要赋予这部调性苍凉的作品烟火气,就要加入很多生活和情感支撑。编剧刘觅滢说,“现在看电视剧的都是现代观众,我就希望人物的性格性情,更加现代一些,能够符合现代观众们的审美。比如剧中的这对姐妹,在情感表现上就更加现代一些。张爱玲笔下的那对姐妹,还是比较传统的。在这部剧中,我希望能够写出两姐妹之间,那种相互取暖,向阳而生的感觉。”
一些情节设计还是颇动人,比如沈世钧和顾曼桢吃饭时,紧张到喝掉了洗碗筷的水。顾曼璐说,每个年轻人都绕不过,年轻时走的弯路。但特别让人担心的是,姐妹情谊如何实现人物的命运悲剧?评论认为,小说中,顾曼桢与沈世钧的悲剧,既有外力推动,亦与他们各自的性情离不开。比如沈世钧温润如玉背后的“懦弱”,顾曼桢因姐姐出身的含蓄压抑。但《情深缘起》中,沈世钧把顾曼桢带回家,俩人都是勇敢追爱的新青年;沈世钧喊着“大清已亡”的口号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当顾曼桢遭到沈世钧家人的反对,而对沈世钧产生距离后,沈世钧直接大喊大叫诉衷肠……这俨然成了琼瑶剧的套路。
不提《半生缘》,“创意”满分
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