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①:歌劇《馬向陽下鄉記》劇照。 圖④:歌劇《白毛女》劇照。
圖②:歌劇《鹽神》劇照。
圖③:歌劇《瑪納斯》劇照。
在中國民族歌劇發展歷程中,《白毛女》是挺立潮頭、在關鍵時刻引領藝術創作方向的作品。70多年前,由賀敬之等編劇、馬可等作曲的“新歌劇”《白毛女》誕生。雖然從歌劇的外在樣式和內在表現來看,《白毛女》都還是全新的探索與嘗試,不少方面並不完善,但是,這部作品卻以其深刻的思想性和豐厚的民族性,在取得廣泛、深遠的社會效益的同時,也當之無愧地成為中國民族歌劇創作的標杆。
70多年后,同樣是《白毛女》,又掀起了新時期中國民族歌劇創作演出的熱潮。2015年,《白毛女》在全國十幾個城市巡演,所到之處反響熱烈、一票難求,將人們的注意力再一次聚焦到中國民族歌劇發展的話題上來。
2017年,在總結歌劇《白毛女》首演70周年系列紀念活動的基礎上,原文化部開始實施“中國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組建工程指導委員會,從全國范圍內進行民族歌劇新作的選拔,對列入計劃的創作進行重點扶持。自此,中國民族歌劇迎來新時期新發展的新機遇。
在不久前落幕的“2019年全國舞台藝術優秀劇目及優秀民族歌劇展演”中,列入2018年度“工程”的4部新劇和3部滾動劇目先后亮相首都舞台。
回顧“中國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其對劇目的扶持很大程度體現在展示平台的搭建。兩年多來,全國先后有13部新創劇目入選“工程”。這些劇目雖然誕生的時間不算長,但演出頻率相當高。在2017年底至2018年初舉辦的第三屆中國歌劇節上,有8部是2017年度“工程”的劇目。在2018年3月份北京舉辦的民族歌劇展演中,列入“工程”的9部劇目悉數登場。除了國家級的展示平台,列入“工程”的劇目也在不同程度上得到了各地政府的支持,演出的機會有很多,加之媒體的大力度宣傳,也使得這些新作能在較短的時間內獲得相對廣泛的社會知名度和影響力,同時也在演出實踐中鍛煉了演職隊伍。一部新作品誕生之后,隻有多演,才能發現問題、找出不足、不斷修磨、力成精品。
分析兩年來進入“工程”的13部劇目的情況,大致有三方面的體現。
一方面是創作選材的多樣性。這13部劇目選材上是比較豐富的。有現實題材的《馬向陽下鄉記》《有愛才有家》《命運》《平凡的世界》﹔有革命歷史題材的《鬆毛嶺之戀》《沂蒙山》《英·雄》《青春之歌》﹔有人文歷史及神話題材的《二泉》《鹽神》《蔡文姬》《塵埃落定》《瑪納斯》。選材內容的多樣化,不僅體現了藝術創作的百花齊放,也給予不同藝術家各具特色的藝術追求以空間,對觀眾而言,也有了更多根據自身需求和審美習慣選擇觀賞的機會。
另一方面是藝術水准逐步提升。“工程”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力量的集中。“工程”從初始就實行專家對口指導的舉措,每部劇目至少都是“三審三改”,對於創作中出現的問題隨時會有針對性的指導意見、措施、方法。2017年進入“工程”的劇目有9部,2018年雖然隻有4部,但是上一年度的3部作品被列入2018年“工程”的滾動扶持中,就是為了讓已經相對成熟的作品能夠精益求精,更上層樓。可見,“工程”經過一年的實踐,步子逐漸趨穩,力求穩扎穩打,以確保每部作品的藝術成色。今年5月份即將在上海舉辦的第十二屆中國藝術節上,《馬向陽下鄉記》《鬆毛嶺之戀》《英·雄》三部作品同時入圍本屆參評劇目,角逐文華大獎,最終誰能“蟾宮折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三部劇均來自“中國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足見其成效。
還有就是對歌劇行業形成有效促動。兩年間,先后有多部原創歌劇誕生並獲得好評,如寧波演藝集團的《呦呦鹿鳴》,湖北省歌劇舞劇院的《楚庄王》,山東藝術學院的《檀香刑》,上海音樂學院的《日出》,安徽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的《包青天》,廣州大劇院的《馬可·波羅》,中國歌劇舞劇院的《玉堂春》,上海國際藝術節的《畫皮》,福建歌舞劇院的《與妻書》,上海歌劇院的《晨鐘》,浙江歌舞劇院的《在希望的田野上》,郴州民族歌劇團的《陳家大屋》,衡陽歌舞劇院的《田壟之上》等。客觀地說,中國歌劇業態的整體改觀與“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不無關聯。加之國家藝術基金的大力支持,也促進了各地政府和院團投入人、財、物搞創作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比如,山東歌舞劇院的原創民族歌劇《沂蒙山》不僅列入“工程”,同時也得到了國家藝術基金的資助,該院也趁著這雙重的大好機遇,組建專業合唱團,補充隊伍,完善編制,為今后本地歌劇事業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這一做法確實值得很多在硬件上還欠賬的地方院團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