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家到编剧严歌苓在文字中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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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21 20:00
来源:互联网

原标题:作家严歌苓 编剧严歌苓

  有一个作家曾经说过,写作的“真实”都指向“面具”从脸上掉下来的时刻。

  但对评论而言,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一个人情社会,当“面具”戴上的时刻,似乎“真实”才能到来。

  很多前辈都在诟病当代文学批评软弱,我们深陷各种“圈子化”的话语泥沼,一边抱怨,一边安慰自己:即便是奥登也说过,批评的责任不在于去指出那些坏书。但是,如果一个作家写了一些糟糕的书,依旧获得那么大的赞誉,赞誉本身就是有害的,而整个反馈系统最终也会损害创作者的创造力。

  尼采说过,假想一些不存在的美德,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让时代变得越来越不公正,而批评有责任为之战斗。

  事实上,在私下的交流中,开诚布公的讨论并不缺乏,“匿名评论”希望能够通过这样一种“戴上面具”的方式,向大家呈现出那个“面具掉下”的时刻。

  今天参与“匿名评论”的三位,有媒体人,有评论家,也有电影编剧。姑隐其名,畅所欲言。

  作为大IP的严歌苓

  达洛维:《妈阁是座城》最近在口碑上似乎正在遭遇很强的挑战,特别是在豆瓣上评分降到了5.7。我今天其实不想谈这部作品本身,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所有的影视导演都对严歌苓的小说这么感兴趣?她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支撑了中国导演的半壁江山。

  沈鱼:在这个圈子当中,我个人感觉真正懂内容、有审美、有判断、有专业精神的人是极少数的。为什么严歌苓作品大量的被影视化改编?我跟制片人沟通的时候,他们有一种说法:这是一种标签。

  达洛维:路径依赖。

  沈鱼:对,他们认为这个名字本身是一个保险箱,严歌苓三个字是一个IP,至于这个项目适不适合转化,这些他们并不是特别了解和懂得。我最存疑的是,他们不懂得,严歌苓作为一个作家,《芳华》、《少女小渔》这些剧本也自己担纲编剧,她应该具有基本的判断,不太适宜改的就不要改,应该放一放,甚至写小说的时候压根不要想影视这套。所以其实我是想拿美国女作家安妮·普鲁来和严歌苓做个比较,《断背山》的原小说写得一流,李安拍的电影版也是她做编剧,一个作品、一个作家,安妮·普鲁在小说和剧本的呈现上是既殊途同归又有分化的——看同名小说你不会一定电影化,看电影的时候又是这个范畴下的杰作,这种分化越纯粹说明创作者越懂得小说和编剧的分界线。我很推荐大家对比着严歌苓和安妮·普鲁来阅读、观影,从这一点上,我觉得严歌苓创作上的遗憾更大。

  剑客:市场在那里,而且很多时候作家也会被绑架,她身后有无数的投资人、制片人,把她拱到这个位置上。某种程度上,她也是身不由己。

  沈鱼:比如类似《补玉山居》这样的小说,她还自己做了编剧,但这个作品的小说我看过,不具有电视剧的改编基础,它的人物张力、剧情的容量都不适合编成电视剧,所以我看到作者担纲编剧完成的剧本时是吃惊的:如果在技术上有判断的话,应该明白,大量的稀释对原来的小说损害是非常严重的,很难想象爱护文学作品的作者会忍心这样操作。好比一筐蚕是她自己亲手养的,吐丝结茧纺出来绸布,是不忍心自己拿着大剪刀乱裁剪的。可她为什么做了这样的选择?是她对自己的小说缺乏一种感受力?还是说对电视剧这种样式不太了解?

  剑客:也许是出于两点:一是出于工作的热情,一是确实有一笔收入。这是个巨大的诱惑。

  小说与影视是两个通道

  达洛维:在我们今天聊天之前,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很多人没太多兴趣谈论她的小说,因为觉得还是比较简单。还有一些比较统一的看法是严歌苓非常会讲故事,她注意在行动和对话中快速展开故事,不啰唆,叙事视角也很清晰,喜欢边叙述边交待每个人物动机,很像剧本的写法,演员可以直接拿她小说看懂自己的戏份,这样读起来很轻松好看,一点不费劲。但是问题在于,许多人物都是作家的想象,比如《芳华》中一个人代表一种类型,人物动机太明确了,是大众希望看到的典型人物,但缺乏更好的小说具有的因为真诚、准确而带给读者的冒犯和不安。

  剑客:我最早的时候不怎么喜欢严歌苓的作品,因为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个人生活中的怨念没有从她的作品中消失,因为你是一滴水,你进入大海,你应该有大海的气魄。可她写着写着,就从大海写回到针尖,一般的作家是从牛角尖里破出去,我觉得她没有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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