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续的高温天气预警下,一年一度的ChinaJoy(以下简称“CJ”)又在上海浦东拉开了序幕。
8月3日,在第一个公众开放日结束后,由于刚刚突降暴雨,浦东嘉里大酒店的大堂外,挤满了等车的人群。焦虑而又疲惫的表情,写在展商和观众的脸上。
“今天我是第六年参加CJ,感觉今年交流少,参展商也少。我们安排的直播,几乎没有内容可以播。”一名互娱垂直媒体的负责人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抱怨道,在过去的经历中,虽然展会期间忙得脚不沾地,一场接一场的直播和报道,但那时整个行业是“兴奋”的。
究其背后,2018年的版号限制,让整个游戏行业急速刹车。游戏厂商无论是在营收、营销还是产品开发上,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确切说,国内的游戏巨头也就腾讯一家了。去年版号限制出台,很多花了一两年时间研发的游戏,不能上线收费。有一些小公司死了,不仅产品出不来,即使出来了买流量也买不起。另一个出路就是出海,把游戏发行到海外去。”上海一名动漫内容制作公司负责人也坦言,整个CJ参与下来,很难说有收获。
如同人的成长,总会经历叛逆和蛰伏期。CJ已经走到了第十七个年头,ShowGirl、宅男圣地、狂欢派对等标签正在褪去。这场属于中国游戏玩家最大规模的线下聚会,终将回归理性。而另一些瞄准90后、00后的泛二次元公司,刚刚开始踏足于此。毕竟,流量与人不可或缺。
行业瓶颈期8月2日下午四点多,上海地铁7号线花木路站便开始了限流,等待进站的人排到了马路上。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花了10多分钟才进站,而安检排队又是水泄不通。这些年轻人几乎都是刚刚从CJ现场出来,大包小包拎着各种游戏的免费周边产品。
真正关注游戏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一天的展览逛下来,反而是A站、B站之类的二次元深宅聚集平台的展台人气最高。
台上的ShowGirl仍然在卖力表演,大屏幕里依然播着震撼的游戏画面。但是,真正能够低下头来玩一款游戏的观众,可谓凤毛麟角。“我们参展快10年了,光是租这个展台的位置,每年都要超过100万,今年花了140万。还不谈其他的装修、推广、周边的费用,七七八八算下来,就这几天三百万是要花掉的。”一名知名游戏公司负责人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参展CJ是一笔不算小的投入。
“反正我们看下来,参观的人都是为了拿周边,从后台数据来看,也没有达到推广拉新的效果。”他进一步补充,正是因为关注度不如以往,所以媒体发布会、客户答谢会、晚宴都在减少,到了今年干脆全部取消。
ChinaJoy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本次展览共包含15个展馆、面积17万平方米,参展企业800余家。相比2017年的高峰时期,参展企业减少近20%。
资深游戏行业观察人士丁鹏认为,由于市场和政策等多方面的限制,企业为了满足自身的需求,参展也出现了多极分化。独立游戏圈更多参加WePlay、核聚变等展会;游戏巨头更注重自己的线下活动品牌;对于游戏出海和产品代理发行有需求的企业,更多会参与国外的展会;而如同引擎方UE4、unity举办开发者会议和GDC这样第三方的开发者会议,又成了游戏开发者们更愿意参的线下活动。
一叶知秋。究其原因,仍然与行业的瓶颈不无关联。伽马数据首席分析师王旭透露,从行业数据看,2018年游戏市场增长率在快速下降,盈利企业数量减少、亏损企业数量增加。2019年第一季度这种情况依然在继续。
收割Z世代尽管大多数游戏厂商不给力,但是,在和腾讯宣布联手共同推出国行NintendoSwitch之后,日本游戏厂商任天堂来到了CJ现场,与腾讯共同搭建了一个接近400平米的超大展台。至此,世界三大游戏主机厂商,索尼、微软、任天堂首次齐聚CJ。
此外,B站的主舞台是观众最为聚集的地方,这里每天都有各路UP主们登台表演,也会有B站推出的新游戏在这里现场展示。值得注意的是,一些金融公司也开始在这设置展台,例如交通银行PlayStation主题信用卡也在展会上首发,以获取年轻用户群。
也正因为此,CJ让一部分游戏行业内人士感觉“不专业”。作为主办方,顺网科技于2016年6月宣布以5.75亿元收购汉威恒信51%的股权;2019年2月,顺网科技再以4.45亿元,收购剩余49%的股权。在顺网科技首席战略官徐钧看来,正是看中了“ChinaJoy”这个面向年轻用户的IP。他把所有90后、千禧年后出生的孩子统称为“九千岁”,他们都有自己明确的喜好、崇尚个性解放和独立审美,也更愿意为自己的喜好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