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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导演吴琦:《天时·戊戌志》 浮华世界外的“边城”(2)

  那时候费先生还在,我跟着他去了江村,给他做了长时间的访问,研究费孝通先生的一生和他的学术。后来我们知道,2000年离费老先生去世,后边也就没几年了。所以我应该是最后一拨儿给他做人物传记片的导演。

  西方学术界如果想研究中国学者,必看书目是《江村经济》。就是因为费孝通先生这个社会人类学的工作方法——通过观察一个村落,一个很小的观察点,他几乎能够总结出整个中国人生活方式的某些特征。这是非常厉害的一件事情。

  费孝通先生给我一个很大的启示,就是说我们拍纪录片的人,实际上在做一个社会人类学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天时》今天这套工作方法,从那时候其实已经在萌芽了。所以又过了20年,我们终于捞到一点机会,捞到一点不多的经费,望其项背但尽量也用一个纪录片的方法去做了。

  今年是费先生诞辰110周年。很巧,我们这个片子算是给费孝通先生一个献礼。费先生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们全家人都是在告别一个旧的时代,走向新的方面的一群人。”他生于1910年,正好是在一个社会变革的过程中。

  和所有人的故乡握手言和

  北青报:“不多的经费”最后从哪儿来的?

  吴琦:后来我就不断跟人说这个事。我那个合伙人是一个从德国回来的科学家,在海外研究视觉科技,做三维影像什么的。他就觉得这个想法特别好,特别想拍。而且他有很多朋友,当时2016年,电影的整个泡沫啊什么都还好的时候,就特别想投这个。但实际上投到一半,有的人就不行了。所以我一开始定的那个预算最后没有实现。就一边在拍一边在减预算。我就说我们就像农人一样拍这个片子,在天地之间让这个片子长,风吹日晒、病虫害,什么都没落下,最后长成这个样子。

  北青报:六部片子同时在2018年一整年拍摄的,从冬至到冬至,一个时间的轮回。选2018年是特意的吗?

  吴琦:选2018年是很巧的一个年份,因为它是戊戌年,两个甲子之间。120年之前,“戊戌变法”是真正动摇了当初费孝通先生说的“中国人那种超稳定的社会结构”,几千年都不变的。120年前,“六君子”导致我们重新思考我们要变。我们在拍片之前给全组的小朋友都推荐了一本书叫《四千年农夫》,这本书是一个美国学者写的。120年之前动掉的东西,是前面4000年我们积累起来的,一个传统农耕的小亚细亚的生活方式。这个美国学者就认为这个方式实际上是有序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

  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说的2020年,这个时间的概念其实是从1911年开始才有的。之前我们都不用这个时间概念,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时间概念是一年二十四个节气,转一圈就是一年。转这一圈以后,我们的衣食温饱,都在这一年里就解决掉了。这个片子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站在一年,回望我们四千年的一个时间的跨度。所以很累,很难做,但是我们也把它做下来了。

  “你是谁呀?你从哪儿来啊?你要干什么啊?”所谓“看门大爷三问”,其实柏拉图老师也问这仨问题。就是我们不断在灵魂拷问,我们会静下心来想,我们该过什么样的日子,该怎么生活。今天,我们都AI了,都人工智能了,我们天天看抖音我们不知道中国是什么样。所以这个片子从某种角度上,看看大家能不能通过我们这套片子,也想想自己的活法儿。

  所以我们在全组聊这个片子说“这个片子潜台词叫什么?”我觉得潜台词就是“活着”,或者说在时间这条河里游泳的那个方式,有的人可能用“狗刨”,有的人可能用自由泳,有的人用仰泳,特潇洒。但我们每个人都不想沉下去,都想游到对岸去。这就是我们生活最本质的东西。

  我这套片子从某种角度来说,不合时宜。大家都在看短视频,都在要快节奏的年代,我要把大家扣到这儿90分钟来看一个看上去没有故事的故事。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一件事情?韩浩月写的《世间的陀螺》,后半本的标题就叫《和故乡握手言和》。我觉得这个是我拍这套片子的一个心态。曾经我们认为特别low,特别小镇,都已经过时的生活方式,我们重新再去回望一下,看看里头是不是还有精彩的东西,还有闪光的东西,还有生活最本真的那些东西在。

  我们的片子没有故事,只是生活本身

  北青报:你们选择在这么个“网红年代”拍素人,胆子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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