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军士兵参加演习。
在近年来公布的世界各国年度国防预算排行榜上，印度排位都不低，但印军一直抱怨军事现代化步伐有些迟缓。印度退役空军元帅马萨斯瓦兰近日在《印度防务评论》杂志网站撰文，介绍印度国防预算编制情况。他指出，由于缺乏长期性战略指导，印度国防预算存在种种问题，印军现代化进程受到较大影响。
“大炮与黄油”之争
据《印度时报》报道，印度2018年国防预算仅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58%，为1962年以来最低。马萨斯瓦兰认为，该结果是长期以来的“大炮与黄油”之争所致。他说：“有很多人，尤其是自诩以发展国家经济为己任的人，认为国防支出是一种资源浪费，是对经济发展资金的占用。在印度，‘大炮与黄油’之争持续50多年，最终‘黄油派’占据上风。印度国防预算长期得不到重视，GDP占比持续走低。”
印度陆军上校瓦苏迪瓦指出，印度要想实现军事现代化，确保武装力量能够应对潜在威胁，国防预算GDP占比应达3%左右，但自2000年以来，该数值长期在1.6%左右徘徊。其他一些国家，如俄罗斯、以色列和沙特，所占比重分别达4.5%、5%和10%。相比之下，印度国防预算少得“可怜”。
马萨斯瓦兰认为，印度政府长期忽视国防开支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每届政府追求的目标不同，希望在国际社会扮演的角色也不一样，因此，无法针对国防预算进行长期性战略指导。换句话说，印度政府对国防开支的态度是走一步看一步，缺乏长远考虑和后续安排。
最应该治疗的顽疾
马萨斯瓦兰认为，除GDP占比过低外，印度国防预算还存在分配不合理的顽疾，如果不加以整治，即便预算水平再高也无济于事。其中最不合理的是：用于装备更新等军队现代化建设的基础性支出太少，用于维持军队日常运作的支出太多。
《印度防务评论》援引数据指出，以2018年为例，印军基础性支出仅为预算总额的34%，寅吃卯粮现象愈发严重。事实上，印军每年都得拿出大笔资金支付前一年的采购债，2018年这笔“还债钱”占到基础性开支的92%。也就是说，该年度基础性开支仅有8%可用于采购新装备。
《印度时报》称，按照预算分配，印度海军2018至2019财年只能拿到2000.4亿卢比（1卢比约合0.1元人民币）用于装备升级，这甚至还不够支付早前签订的合同欠款或分期款（总计约3570亿卢比），因此不得不动用下一年度的采购经费。
那么，印度国防预算的钱都花到哪儿了？马萨斯瓦兰指出，每年的国防预算约70%用于维持军队日常运作，即“人头费”（薪金、津贴、退役金等）、装备维护费用和训练支出等，这种资金分配模式非常不合理。虽然印度国防预算GDP占比不高，但绝对数额不低，之所以年年钱不够花，是因为把太多钱用于维持和修补，无法提升军队战斗力。
印度国防部一名官员表示，印度目前迫切需要采购先进武器，全部完成预计将花费5.3万亿至7.1万亿卢比，但如果不解决“人头费”问题，无论谁担任政府首脑，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拿出这笔庞大资金。
亟须进行大幅改革
《印度防务评论》认为，合理的国防预算和资金分配模式，是推动并促进军队现代化进程的前提和基础，因此，应对印度国防预算编制及使用进行大幅改革，否则，“印度制造”或其他提振印度国力的期盼只能停留在口号层面。
马萨斯瓦兰建议，国防预算编制改革首先从战略指导入手，即制定一份对国防支出有指导意义的“未来20年本土化发展战略”，让政府和国防部了解国防预算应该怎么花、花多少。他表示，多年来，印度国防采购一直秉承“危机应对”原则，在引进先进装备等问题上能拖就拖，只有面临真正威胁时才舍得花钱，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做法无疑会给军火商提供坐地涨价的机会。有了长期性战略指导，局面就截然不同，即使政府换届，也会明确什么节点花什么钱，这样不仅可以避免错失发展机遇，还能让国防支出更合理。
其次，尽可能将无关国防能力提升的花费从预算案中剔除。比如退休人员的养老津贴可以仿效美国等，与国防预算实现剥离，交由“老兵事务部”之类的政府部门负责。
最后是尽快推动国防工业本地化进程。马萨斯瓦兰认为，对国外武器装备的长期依赖，严重影响印度国防预算的有效使用，“我们不得不把大把钱送给国外武器生产商，如果印度本国军工企业能够争气，这笔钱就能省下来，从而提高国防预算的使用效率”。（李赐 制图：孙晨姌）
